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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跡部財大氣粗,但畢竟是自己想買的東西,當然應該是自己付錢才對。

少爺他一句“跟我出來還用你花錢麽”話還沒說出口,已經取出向日葵氣球的小醜先微笑著開口了:“小姐,其實情侶之間不用在意那麽多呢。”

“啊…我們不是…情侶關系。”森未對他擺了擺手,倒是認真地澄清了一遍。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說這種話了,聞言少爺他的臉又黑了下去,就見他拿出錢包看也不看得就抽出了幾張萬元面額的紙幣遞給小醜:“氣球我全要了。”

再接過那一大把氣球後,另一只手直接扣住小姑娘的手腕,拉著人就要往前走。

被他突如其來一連串的舉動弄懵了的森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莫名地拖著走了,而且看起來,他似乎板著臉不太高興的樣子。

“……景吾?”她試著喊了他一聲,不過少爺他繃著臉沒有回應。

“你怎麽了…走太快了…慢一點……”

在走了幾步後,少爺他終於停了下來,不過面上還是可見的不高興:“我們不是那種關系?”他簡直……

小公主她眨了眨眼,弱弱道:“我們本來就……”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一秒打斷:“那我們是那種關系?嗯?單純的好朋友??”

少爺表示都快被她氣死了,沒等她開口就繼續發問:“表過白了,親也親了,你說我還不是你男朋友?你是流氓嗎??”

大概是真的氣上頭了,居然都開始口不擇言了。

流…流氓……

突然被扣上這頂帽子的小公主更懵了。

☆、正式

“你…你才是流氓!”

雖然懵了一下,但小公主這次沒被他帶著走,而是很快就反駁了回去。

“表白是你…親…親的也是你…我又沒有答…答應過什麽……”她有些費力地說著,越想越覺得哪有這麽不講道理的人,說到最後竟然也生出了一股小小的委屈的情緒,最後不知道怎麽辦,幹脆跺了跺腳然後甩開他的手就要走。

跡部哪能就放她走過去,忙再次扣住她的手腕,然後為自己剛剛的口不擇言不由地感到心虛。

森未被他拉著,她試著掙了掙,在無果後就放棄了,然後不說話。

“……生氣了?”半晌,少爺他罕見地用這種小心翼翼的語氣開口問道。

小公主還是沒說話,他等了等,終於投降般道歉:“是我的錯。”

她依舊低著頭,只不過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氣…氣球給我。”

少爺見狀連忙從自己另一只手上抓著的一把氫氣球裏抽出那根系著向日葵氣球的繩子然後遞過去,見她伸手接過後,繼續用試探的口吻道:“氣球給你了,原諒我嗎?”

其實也沒那麽生氣,森未也沒想作什麽,見他給了這個臺階,點了點頭便也下了。

想了想,跡部又把手上那一把氣球也遞了過去。

“氣球都給你,能當你男朋友嗎?”

“……”

森未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擡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人,這是什麽話啊。

因為身高差的原因,她和他對視的時候常常要仰起脖子,他四下看了看在旁邊看到了一個小石墩後,便牽過她讓她站到上面,好讓她可以正常地與他平視。

“聽我說,森未,”他看著她的眼睛,語氣認真道,“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不是說著玩兒的喜歡,是想牽著你走一輩子的喜歡。”

“這是我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

“所以,相信我,給我一個機會……我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明白啊……怎麽會不明白。

他真的很喜歡她,喜歡的表現就像全部融進了日常相處時的每一寸空氣中了。這種不斷占據她生活的感覺很可怕,可怕到……好像會上癮。

但在這些基礎上卻仿佛一直缺了點什麽,現在好像知道了,缺了點該有的儀式感。

就算他不說這些話,僅僅是看著他的眼神也可以明白的吧,森未想著,然後她也認真地看著他,再點了點頭。

跡部忽然有些緊張,明白了,那然後呢??

然後,小公主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答案。

她向他伸出空著的那只手,抿了抿唇,柔聲道——

“你把氣球…給我呀。”

這就算是,答應了。

……

回程坐在車裏的時候,跡部讀過那麽多書的腦子裏卻沒有一句話能像這句一樣能那麽直觀而又貼切地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做夢都會笑醒吧。

甚至他還一時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可以說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透漏著愉悅的情緒了。

坐在他旁邊現在正式成為他女朋友的小公主看了他一眼,像是想到了什麽,面頰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然後抱著那只向日葵氣球將視線專註地投向了窗外。

其它那一堆氣球則被強行地塞進了後備箱裏,森未本來覺得那麽多氣球不方便帶回家所以想送給路人的,但是這麽有意義價值的東西跡部當然不會也沒有同意她這麽做。

“森未……森未?”他一連叫了她好幾聲,她回頭看他,他卻不說其他事。

“怎麽了?”

“沒事,”少爺他非常自如地說著情話,“只是覺得我女朋友的名字太好聽了,所以多叫幾次。”

“……”臉更紅了。

大概是非常喜歡她現在的反應,又或許是身份變得名正言順起來後心裏直接多了份理直氣壯,跡部直接抓過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捏玩著。

她的手和她的人一樣,又小又軟,握上去就像沒有如果似的,和他那雖然每天名貴的護手霜擦著,卻因為常年的網球打下來而依舊有些糙的大手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手被他握著,她一開始只是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卻沒想著收回來而任他握著。

“你知道在學校裏,大家都在背地裏稱呼你‘小公主’嗎?”跡部忽然提起這個話題。

“知道。”森未點了點頭,其實根本不能說是背地裏了,不少同學甚至當著她的面就這麽直接地稱呼她,怎麽說都沒法兒改,末了似乎是想到什麽,她擡眼看他,“難道…是你給我…起的外號?”不知道為什麽,好像越想越有可能的樣子。

“當然不是。”跡部輕笑,然後理所當然道,“不過不是很適合嗎?”

她沒接話,就聽他繼續道。

“你就是小公主。”

他心甘情願地去寵著的……親愛的小公主。

……

車開到竹井家後,跡部照例下車送她到家門口,他暫時還不打算進去,畢竟是女朋友的家,上門拜訪當然要做到充足的準備才行,至少他是這樣想的。

“那麽…我就進去了。”小公主扯著氣球的繩子,站在自家大門口的臺階道。

跡部挑眉,似乎理所應當地開口:“就這麽進去嗎?道別吻呢?”

……誒?

森未楞了一下,然後感覺到自己的面龐似乎微微發熱了起來,道了句“才沒有”後轉身就準備進家門。

“好好好。”少爺他失笑地拉住她,“那抱一下總可以吧?”

說著他還主動張開了雙臂。

小公主猶豫了一下,然後下了一格臺階,然後準備輕輕地抱他一下就放開。

只不過她才剛做出這個動作,下一秒跡部就立刻收緊了手臂用力地抱住了她,她松軟的發頂最多只到自己胸口的高度,她的腦袋抵在他心口的位置上,讓他感覺整顆心臟似乎都柔軟得不可思議。

良久,他終於松開了她。

只不過在完全放開之前,他趁勢快速地在她的額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

輕到像落葉振蕩湖面,像羽毛刮撫皮膚。

森未最後因為赧然小跑進家好一會兒後,仍覺得心臟砰砰跳得厲害,她靠在門上擡手撫了撫自己的心口,然後……竟也下意識地笑了一聲。

仿佛著了魔一般。

☆、主權

跡部比森未想象中還要自然得適應了男朋友這個身份。

周一一大早,在竹井一家還在悠閑地用著早餐的時候,就聽家裏的管家來餐廳說跡部家的少爺正在門口等他家小姐。

“……”

不止竹井夫婦楞了楞,就連森未本人也有點意外,因為跡部之前並沒有說今天早上要來接她。

最先反應過來的竹井太太忙道:“請他進來呀?”

“呃……”管家猶豫著說,“跡部少爺說他今天只是專程來接小姐的,說是改日一定再正式地拜訪。”

這話的言下之意聽得竹井先生當場就放下了手裏剛準備喝的橙汁,然後不敢置信地看向女兒:“森未,你真的和跡部那小子在一起了?”

這邊聽到別人在等自己所以下意識地加快了進食速度的森未在聽到父親的詢問後,便停下了用餐的動作,繼而與父親對視一眼再點了點頭。

在一起了……就是在一起了。

竹井先生那股“想要找那小子拼命”的沖動還沒來得及爆發出來,就被自家太太輕輕地按住了手,只見竹井太太眉眼溫柔地對女兒道:“寶貝長大了呢,不管你做什麽媽媽都支持你噢,既然決定在一起了,就要好好享受戀愛的過程呀。”

這就是她超級溫柔的母親,森未彎起唇角,用力嗯了一聲。

“噢對了,”竹井太太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雖然我相信跡部家的教養是絕對沒問題的,但是你們兩個在交往的過程中還是要註意分寸哦,不管怎麽樣都不可以讓他對你越界知道嗎?”

這一點她自然是明白的,森未點了點頭,不過從小到大因為都害怕與人相處,更不喜與人接觸,所以當她真正願意開始接受一個人的時候,往往就等同於接受了對方的全部。

所以……以後的事情也很難說吧。

而後又意識到跡部還在家門口等自己,她看了眼餐盤裏還剩下二分之一的早餐,沒多想便放下了餐具,對父母打過招呼後便匆匆地準備出門。

竹井先生一句“至少把早餐吃完”又是被堵在喉嚨裏沒說出來,倒是竹井太太十分看得開得笑了一聲。

“她覺得開心就好啦。”

……

怕因為自己的動作太慢讓他等太久,所以森未是小跑著出來的。

原本倚靠在車門旁的跡部在看到她跑著出來後連忙上前幾步伸手穩住她的身體:“慢一點,緩一緩。”他邊說著邊自然地輕拍著她的背。

“那麽著急做什麽,我又不會跑。”他無奈又好笑。

運動神經實在差的小公主在穩了穩自己的呼吸後,才慢慢道:“怕你…等太久了。”

“那又怎麽樣,本大爺心甘情願等你。”他這話說得自然,同時伸手拉開了車門。

他沒看見的是,森未在坐進車裏的時候,耳朵紅了一片。

“你今天怎麽來接我?”待車朝學校的方向駛去後,森未少見地主動提起話題。

“不應該嗎?”跡部以男朋友的身份理所當然地說,“以後每天都來接你。”

她下意識地本想說不用,但不知道為什麽,話到嘴邊卻沒說出口。

或許是意識到他們的關系不一樣了,所以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任性著。

“早餐吃過了嗎?”跡部又隨口問道。

“吃…吃過了。”

雖然她平時說話也很慢,有時候還會磕巴,但跡部還是敏銳地感覺她剛剛的語氣好像有哪裏不一樣,於是看了她一眼又問了一遍:“吃過了?”

“……”本就不擅長說謊的小公主馬上如實說了,“吃了一半。”

“為什麽不吃完,”聞言他果然立刻蹙眉,隨後像是想到什麽,口吻更是不悅,“我又不會不等你先走。”

她當然知道,但是還是會不願意讓他多等,森未眨了眨眼一時沒有說話。

“總之下次不準這樣了。”他邊說著邊伸手按了旁邊的一個按鈕,然後森未眼睜睜地看著車門旁的一個暗格被打開,隨後一張小巧的引拉式的桌子便移到了自己面前,甚至桌子上還整齊地擺放了數十種小點心。

少爺他很淡定且很習慣地又按了另一個按鈕,從打開的另一個小格裏拿出一只透明的茶壺,再很穩地到了一杯還很燙的紅茶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森未:“……”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有錢人的快樂是無法想象的吧。

最後在少爺他強烈的關註下,森未勉強吃完了兩個精致的蛋黃酥。

她吃東西的時候也很慢,而且吃得很小口,一點一點進食的樣子和倉鼠差不多。倉鼠的話……跡部想了想,說好養又似乎不好養。

很快就到學校了。

待跡部家的豪華轎車穩穩當當地停在冰帝的校門口後,從沒感受過自己身邊這位少爺獨特隆重出場方式的森未剛下車準備進去,忽然被跡部拉住了手。

她回頭看他,就見少爺他用空出來的一只手先輕撩了把頭發,再高舉起來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怎……”

森未話還沒問出口,忽然天空中莫名地飄起了玫瑰花瓣,範圍是以他們兩個人為中心對外十米左右的面積,鮮紅嬌艷的玫瑰花瓣如同落雨般洋洋灑灑地飛落下來。

她幾乎眼睛都要直了。

更過分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校門口已經圍滿了冰帝的學生,所有人都在異口同聲地呼喊著她身邊這位少爺的名字。

“……”是邪/教嗎。

在大家喊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少爺他又是一聲響指,像是示意大家停下。

森未忽然有種莫名的預感。

“啊嗯。”跡部的手指搭在淚痣上,用著不一般的自信的口吻道,“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女朋友竹井森未。”

瞬間成為所有人焦點的小公主:“……”好…好緊張,被所有人註視的感覺讓她下意識地身體一僵,然後那種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的感覺瞬間席卷了全身。

她果然還是不習慣面對那麽……

下一秒,原本牽她手的跡部改為了摟著她的肩。

就見跡部雖然包攬了她幾乎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卻依然邁著從容不迫的步子慢慢地朝學校裏走去,原本圍觀的同學們紛紛自覺地讓開至兩側。

森未不自覺地擡眼看他,雖然剛才的行為很過分很誇張,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人真的不管走到哪裏都好像自帶光芒一樣,這份氣場氣質不僅來自於他顯赫的家世背景,更體現於整個人強大自信的性格裏。

這一瞬間,她恍然覺得如果自己是一朵向日葵的話,那這個人就一定是她的太陽。

在目送他們慢慢走遠後,人群裏有人回過神來,隨後露出了然感慨的笑容。

這種宣誓主權的方式,確實沒話說了。

好一會兒,在感受不到因為大家的關註而帶來的那份無形的壓迫感後,森未這才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剛才害怕嗎?”跡部再次該為牽她的手。

怕自然是怕的,如果沒有他的話她甚至可能走不動路,不過森未抿了抿唇,給出了這樣的回答:“現在…不怕了。”畢竟有他在身邊。

他牽她的手緊了緊。

不過過了一會兒,小公主猶豫著開口:“景吾……你每天都…這樣嗎?”

“怎樣?”

“撒花瓣…之類的。”

其實也不是每天都這麽出場的,只不過在特殊的日子裏他才會想這麽高調一把,不過跡部輕笑著反問:“不喜歡嗎?”

小公主她沈默了一下,然後才輕輕地開口。

“那你以後還是…別來接我了吧。”

“……”

??????

☆、吃醋

日子就這麽不緊不慢地過著。

森未翻開那本準備送給某人作為禮物的畫冊時才恍然發現,那樣厚的一本本子,竟然也一天天一頁頁地被她畫到底了。

餘下的空白頁還有五張,她自我估計了一番,覺得三天內肯定能畫完。

雖然不能保證跡部會多喜歡她這個早就已經暴露的禮物,但這畢竟是她很用心去畫的,不論如何,這份心意的重量也足夠了,何況她畫了不少時日。

想到日期,森未點開手機裏的日歷,三天後,也就是六月二十一日這個日子被特意標註上了粉色的三角形。

不知不覺……她的生日就快到了啊。

雖然作為世家的小姐,但因為自身的客觀原因,所以每年她的生日都不像其他家族那樣會順勢舉辦宴會,而是就像普通人家一般,他們一家人一起簡簡單單地唱歌切蛋糕罷了。相信今年應該也不會意外的。

正想著,忽然手裏的那本畫本便被抽走了。

森未恍了一下後擡頭,就看見剛從外面回來的跡部站在自己的位置旁正隨手翻著這本本子。

“還給我……”她下意識地站起來又要去拿。

這次跡部倒是如她所願地把畫本還給她了,只不過嘴角一直噙著過分的笑意:“嗯?反正遲早都是給本大爺的,提前看看怎麽了。”

那怎麽一樣,森未抱住本子,不期然地又想到了上次被他無意發現這本本子的時候,於是低聲道:“一點都…不驚喜。”

“誰說的。”跡部伸手捏了捏她沒多少肉的小臉,“明明一直都是驚喜。”

森未動了動嘴唇,最終道了句:“騙人。”不過語氣裏倒夾雜著一絲笑意。

“不過我們小公主畫到哪裏了?我剛才看了眼,應該快畫完了吧。”

“別叫我外號…”她不滿地蹙眉,而後道,“快了,兩三天左右應該可以給你。”

“我等著。”

然後上課鈴就打響了。

森未坐回到位置上將畫本擺進課桌裏後,便做出了一副心無旁騖準備安心認真聽講的模樣。

假期快到了,期末自然也要到了。不止是她,基本上所有人也都比平常還要認真了幾分。

除了自身所學其實早已超過學校所教知識範圍的跡部,他倒是沒必要聽課也照樣能考出全優的成績,並且以往他也常常利用這種時間去學習更多其他知識或自然地開始處理一些企業管理方面的事務,不僅是他,就連同學和老師都已經習以為常。

不過最近少爺他卻出乎意料地每節課都在聽講了,甚至還非常認真地做著筆記,他認真的地步就連老師都莫名地開始覺得惶恐了。

其實也沒別的原因,都是為了他的小公主罷了。

森未的成績不錯是有目共睹的,但不錯和全優還是有很大的差別在,之前她最為苦手的科目數學在他平時的輔導下到現在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而其它科目,雖然說她學的都還可以,但畢竟平常也會碰到不理解和不會的題目。

和初來冰帝時先比,其實她的社交能力已經有很大的提升了,至少對於同班的同學們,在日常簡單的溝通上已經不會出現特別大的障礙了。

A組的同學們在慢慢地接受了小公主她這個設定,以及她是跡部的女朋友這個現狀後,對她都逐漸地有了不同程度友好的交流和接近。或是真心覺得她可愛的,或是想通過她與跡部家打好關系的……都可以理解。

所以平日裏如果森未碰到一些不會做的題目時,周圍的人至少都挺熱情得願意教她,甚至有些人不管自己會不會都要上來插一腳刷個存在感。

跡部有一次處理完學生會的事情回到教室的時候就看到有男生在教她做題,森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認真地拿著筆看著面前的題目,而男生則站在她的課桌旁,手臂撐在她的桌面上,彎著腰同她講著什麽。

小姑娘大概全身心都投入在思考裏,加上本就遲鈍的反應,所以一時根本沒有註意到他們兩個人現在靠得有多近。

不過看在少爺他的眼裏這畫面就非常讓人火大了。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大步走過去,直接伸手飛快地將森未攤在桌面上的習題本給抽走了。

“什麽題目啊,這麽難?”

他的語氣不算好,加上因為他突然的動作,原本正在寫字的森未沒有反應過來導致水筆在本子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所以她下意識地蹙眉:“你做什麽呀。”

“我做什麽?”跡部隨意地看了眼她剛才正在寫的題,然後冷哼一聲,“就這種題目本大爺半分鐘就可以給出答案,他教的什麽需要教這麽久?”

真的有些無辜的這位男同學在逐漸感受到他們這位King可見的怒氣時就已經選擇立刻遁走了。

森未的瞳孔縮放了一下,在聽到他這麽說話以後身體不可遏制地輕顫了一下,隨後也果決地站起來從他手裏搶回了習題本。

“你最聰明…我、我們都比不上你…行了吧。”她現在也覺得生氣了,原本就不通暢的話語更是磕巴了不少。

說完後便重新坐了回,然後抓起筆繼續寫著剛才未寫完的文字,她把頭埋得很低,順勢讓藏青色的長發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一時間氣氛有些壓抑。

這種壓抑雖然產生於他們兩個人之間,卻蔓延到了整個班級。本是課間活動的時間,但整個班級卻不像平常那樣輕松嘈雜,反而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講話,整個空間靜得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覺得那樣明顯。

跡部站在她座位邊上默了默,平生第一次為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感到後悔。

他清了清嗓子,然後伸手想安撫一下她,不過他剛碰到她便被她伸手揮開了。

“……”頓了頓。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他本想說些什麽,恰巧突然響起的上課鈴聲又打斷了他。

再然後,小公主就一整天都沒有理過他。

像森未這種性格的人,一旦倔起來那就不是一般的倔了。她確實生氣跡部的行為,也生氣他說的那些話,盡管也知道他一定不是有心的,但當時聽在耳朵裏還是讓她覺得他有一點不尊重人。

她承認他有充足驕傲的資本,但是她沒有。

所以她所生氣的點可能是在於……覺得跡部有點看不起她所付出的努力吧。

也或許還夾雜著某種類似於……實在比不上他的小情緒。

直到放學後,森未收拾好東西背上包,剛準備走出班級,忽然被人從身後拉住了手腕。

“森未……”跡部下意識地拉住她後,在看到她面無表情後,鮮少有過這種經歷的少爺登時有些詞窮,“……還在生氣?”

她差一點轉身就要繼續走。

“對不起。”他忙加重了些力道抓住她,梗了一天的道歉突然就脫口而出了,而在這句話說出口後,接下來好像就沒什麽可猶豫的了,“我道歉,為今天的事。”

班裏的其他同學見狀也紛紛加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默默地先離開了。

她也等他的態度等了一天了,現在聽到以後雖然內裏釋然了大半,但卻還是有種不太想直接跟他和好的想法。

自從確定關系後,跡部每天都自作主張地開始送她上下學,雖然竹井家的車每天也都會開來學校,但森未基本上已經沒有坐過自家的車了。不過今天可能要坐了。

見小公主似乎還是不想理會自己,少爺他憋了一天的心情終於忍不下去了,他扶著她的肩膀強行與她對視著:“還不肯原諒我?”

“…你今天…很過分。”森未靜默了幾秒,終於還是開口了。

“是。”他沒什麽猶豫地承認了,而後又為自己辯駁,“但是你讓別人來教你做題目,而且還是男生,你說我會不會生氣?”

“山本君他只是好心……”

“你看你還要為他說話!”他的臉色又有點不好了起來,“換位思考一下,我們是戀人關系,但是如果我教其他女生學習,你看見了會沒事嗎?”

一句話讓森未頓時無法反駁地楞在了原地。

確實設身處地地想想,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她大概會把自己給難受爆炸吧。森未動了動唇,忽然地就陷入了某種情緒裏,她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實在有些自私。

“森未?”見她又不說話了,跡部又開始想自己剛剛的話是不是說重了。

“景吾……”她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嗓音微微有些顫抖,同時似乎真的特別難過道,“對不起…我特別…特別不好…我太自私……”

她話還沒說完便立刻被他厲聲打斷了。

“你說什麽呢!”她這種自我懷疑否定的話簡直比任何時候都要讓跡部來得不滿。

她甚至眼圈都有些紅了。

跡部忍了忍,沒忍住直接將人攬向胸前。他一只手按著她的後腦,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今天是我不對,森未很好,我只是……”他頓了頓,然後低頭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語氣輕緩又直接,“我只是,吃醋了啊。”

所有的生氣和沖動,都只是因為看見你和別的男生靠得太近,而不可遏制地吃醋了罷了。

……

反正這個小小小小的矛盾當天就解決了,雖然跡部覺得應該就是這樣才對,但那天森未回家還是坐了自家的車。

再然後少爺他就開始身體力行地要將那天那種情況杜絕了,每天上課認真地做筆記,一道題目分析三四種解題方法之類的,現在都屬於基本操作了。

他的小公主,當然得他自己來教。

☆、前奏

森未生日當天正好被安排了歷史和數學的測驗,因此前一天晚上她照舊努力覆習到很晚。

她沒跟跡部說她的生日快要到了這件事,倒不是有意不提,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已。以她的性子而言,主動說自己的生日到了這種話的可能性著實挺低,因為總感覺說出這種話就像在通知別人要有所表示一樣,這讓她覺得像是某種意義上的行為綁架。

然後這幾天他們的相處模式也都挺正常的,她不提,跡部好像也就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一般。

這讓她心裏又明顯得有些小失落,因為原本確實在期待著什麽。

也理所當然得期待著什麽。

大概是又想到了這一點,她在草稿紙上演算步驟的筆跡又一次停頓了下來。此刻已然接近深夜,臺燈亮白的燈光安安靜靜地鋪灑在她書桌上攤開的數學卷子上。

恍了會兒神後,森未再次看向面前正在計算的這道題目時才發現剛才想到的解題方法根本就是錯誤的,因為她直接把題幹給看走眼了。

笨死了。她這樣想著,一邊拿水筆無意義地劃去草稿紙上演算推導了一半的步驟。

又盯著眼前的題目靜默了片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集中什麽註意力後,她輕嘆了口氣,一手撐著下巴,另一只手拿過擺在一旁的手機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時間。

23:42

正常來說她此刻應該已經入睡快兩個小時了。

不過今天晚上不知道是因為明天即將到來的測驗還是什麽其他原因,即便身體明顯得很累了,但意識上卻偏生沒有什麽睡意。

猶豫了一下,反正也拿著手機了,她幹脆試探性地給跡部發了條信息詢問他有沒有睡。

那邊基本上屬於秒回的操作。

跡部:你怎麽還不睡覺?

森未:在做題目。

然後怕他不相信似的,還補拍了張數學卷子的照片發過去。

跡部:這麽晚還不睡明天又要沒精神了吧。

跡部:提高成績也不差這麽幾道題目吧。

跡部:這是解題步驟,還有哪裏不懂的嗎?

跡部:[圖片]

跡部:做完這道題就趕緊去睡覺知道沒?

森未:……哦。

他到底是怎麽做到一邊和她聊天打字一邊還能這麽快速地解題的?

不過經過這麽多日子的相處,森未深刻得知道很多事都不能和他去比較,不然真的是一種自我打擊的行為。

跡部發過來的解題步驟一直非常簡單易懂,森未到現在也非常習慣他的輔導方式了,所以在仔細地看了兩遍他發過來的方法後也立刻理解了八九不離十,在成功解出手頭這道題目的答案並練了一道相似題型的題目後,她才給對方發過去一句道謝的話。

此時時間距離十二點還差兩分鐘,也就是說距離她生日還有兩分鐘。

跡部又是立刻回覆:算出來了?那就快去睡覺。

森未下意識地打出“好的”,然後指尖頓了頓,又慢慢地刪掉這幾個字,繼而有點故意地打出“一想到明天就睡不著……”這句話,然後點擊發送。

距離十二點還差一分鐘。

跡部:只是普通的測驗而已,那麽緊張做什麽。

跡部:放輕松,你會考好的。

唔。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她生日了。森未盯著聊天界面無意識地鼓了鼓腮幫子,然後在心裏輕嘆了聲好吧,便打出一句“嗯,那你也早點睡啊”發送過去。

跡部:知道了,我看完書就睡了。

他雖然沒說明自己在看什麽書,不過森未想也能猜到應該是他國的一些名著之類的,雖說跡部本人強勢到不行,但論壓力的話,怕是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他。

驀得心裏生出了一股淡淡的心疼的情緒,森未想了想,還是發了句:你別太辛苦了。

這話看得另一邊的某人輕笑出聲,他輕輕地點了點眼下的淚痣,然後回道:那就不看了吧,準備睡覺。

森未:這麽突然嗎……

跡部:嗯哼。

時間跳轉到零點整。

這個特殊的時間點讓森未的手機卡頓了幾秒,因為同時間有太多的信息被接收了。

畢竟今天是她的生日,一些知道這個日子的親戚朋友們總會提早編輯再定時間發來千篇一律生日祝福,除此之外更多的還有各類她曾填過信息的商家品牌發來各種花裏胡哨的祝福及優惠通知。

一時間看得她目不暇接。

好一會兒後她才接收完所有信息,然後回到剛才和跡部聊天的界面,發現對方也在零點的時候發來了一句祝福,只不過內容是——

“祝森未考出滿意的成績,晚安。”

“……”她盯著屏幕眨了眨眼睛,確定他沒了下文後,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怎樣,總之她莫名地抓了抓頭發,半天才慢慢也回覆了一聲“晚安”回去。

然後便將手機擱置到一旁,收拾好書桌上的試卷後,便關了臺燈鉆進了被窩裏。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還是快點睡覺吧。

她摟過床上的一只柔軟的兔子玩偶抱在懷裏,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後,閉上眼這樣想著。

約莫半個小時後。

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騙人。

根本就在意得睡不著。

……

早上被固定的鬧鐘叫醒的時候,森未罕見得想要賴一下床,完全就是因為昨晚睡得太晚而打亂了生物鐘。

甚至直到刷牙前她都有點睜不開眼。

在洗漱完畢來到餐廳後,竹井夫婦早就在等著了,一見到她,竹井太太便先是笑道:“我們家寶貝又長大一歲啦,生日快樂哦!”

竹井先生也立刻跟上:“寶貝生日快樂,今年爸爸送了輛車給你作為生日禮物,開心嗎?”

他說著,一邊獻寶般拿出一把車鑰匙遞給她。

“……開心。”森未看了眼鑰匙上的logo,就算她對車再不了解,卻也知道這個牌子歸得上豪車一類了,每年的生日父母都會送她一些過分貴重的禮物,直至現在登記在她名下的房子都有三套了,思及此,她抿了抿唇無奈道,“可是爸爸…我不會開車呀。”

“這有什麽關系,有司機就可以了。”竹井先生不以為然道。

說的也是,森未自我評估了一下,估計就算她日後學會了開車也不會有獨自上路的機會。

然後在吃早餐的時候,竹井太太很是興奮地描述了一番她預定的生日蛋糕的造型,今年的生日依舊是不出意外的晚上在家裏他們一家人一起過。

“不能說太多了,不然就沒有驚喜感了。”竹井太太適時收了口,而後又笑,“等你下午回家就能看到啦。”

雖然她剛才都已經把蛋糕是什麽顏色、什麽圖案、有幾層等等細節都描述得很清楚了,不過森未還是配合得點了點頭。

“對了,你過生日,跡部家的那小子有什麽表示沒有?”竹井先生順口問道,雖然依舊很不爽,但畢竟這麽多天過去了,他也不得不接受自家女兒真的被別家拐了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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